莫比乌斯甜甜圈

永远是人类最大的谎言。

【FGO】恶作剧

*萨莫萨


*不严谨考据+私设,轻喷


*是《共赴》的姊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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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来都不会把我的话当真。不管我怎么努力去证实,他都只把那当做一个又一个糟糕的玩笑。因此我们之间的恶作剧愈来愈多,直至将我们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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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列里,我喜欢你”。

  他摇摇头:“你又在捉弄我。”

  于是我甩过脑袋,说:“对,你没有那么重要,所以不来我的公演也无所谓。”

  他沉默半晌,再次摇头:“我会去的。”

  他总是这样轻易地将我的防御分崩离析。不管我想要靠近还是远离,他都如块木头一样始终伫在同一个位置,拒绝我的好,接受我的恶。有时候我都怀疑他的语言理解能力有问题,大概天知道萨列里是怎么追到自己老婆的。

  但是时间已经所剩无几,该结束小孩子的绕圈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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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正好的午后,空气里看得见的每一个因子在吸入鼻腔后都带来倦意。这般温暖到过分的光正合适地洒在眼前这位“王子殿下”身上。萨列里正尝着饭后的糕点,眸子里带有痴迷得逞后的安心。我看着这样的他,一个主意突然就从脑袋里冒了出来。

  “安东尼奥。”我故意这样唤他,看见他挑起那好看的眉毛,然后发现出声人是我时搅到一块去。我真的很喜欢他的脸,尽管我从没见过他对我露出他那泛滥到廉价的笑容,但起码我还能独享其他的只会对我露出的表情。

  “干什么,阿马德乌斯。”

  “我突然想到一个传言。”我将手上的乐谱递给他,他缓和了神情,将糕点放在一边,有些乖巧地看了起来。早就听闻他在家中算小的弟辈,没想到面对我这小得多的“招人厌”的后辈,萨列里的神情举止里也会不由带上几分柔软。可能这已经成为他灵魂的一部分。然而这样让人喜欢的他,是不应该、也不可能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的。

  “什么传言?”

  “如果在安魂曲里添上弥撒的因素,那么死后就能到天堂喔!怎样,听起来是不是很诱人啊?”

  “……这是你安魂曲的稿子?”

  “倒不是,只是委托而已。”我笑起来,挥舞双手转着圈,装作没看见他眼里流露出的狐疑和担忧。他总算要对我温柔了吗?最近我们的关系缓和不少,终于要成为“朋友”了吗?

  “那你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我在想或许该开始做准备了~”

  “……你这么年轻,这太早了。”

  我盯着他一本正经的脸,难得的心里没能涨起太多恶劣的情绪。可能是阳光把我烤化掉了。我歪歪头,莞尔一笑。

  “哈哈哈,说的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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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验证我一时兴起的邀请是冥冥注定,也像是恶魔的血只要话语出口便能成真,近日我听见的不属于人间的杂音越来越多。他们那么刺耳抓心,如同初学者一口气瞎拉的小提琴,只是糟蹋音乐而已。公演结束的我靠着墙喘着粗气,想要用尽一切气力将它们赶出我的世界。

  视野里出现一双擦的锃亮的皮鞋,抬起眼对上鲜艳的红眸时,我相信我有一瞬间动摇到软弱了。

  “你怎么了,阿马德乌斯。”

  “……没什么,安东尼奥。”我自个扶着墙狼狈地爬起来,无视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扭转了脸。窗边的树叶被风缓缓吹下,了无生趣地落在地上堆积成泥。啊,是秋天,我最讨厌的秋天。没有什么比在秋天大病一场还要符合实际地令人生厌了。

  “你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是吗?只是有些着凉,别担心。我该回去了。”

  夏季的温暖才过去多久,就已经不会再出现于我的生命里?我故作轻松地大力拍了拍萨列里的背,看他被噎住一般往前扑去,回过头来就数落我的没大没小。我被逗的哈哈大笑,能再看见熟悉的神经质的表情,风吹来悲哀的安心落在我的肩头。

  “安东尼奥。”

  “干什么?”他的表情像一头快把我吃掉的狼。

  “我啊,想去天堂。”

  这是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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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着那份乐谱,用发颤的手撕下伪装的和睦,一笔一划唤回那个世界的诡秘。这样就好——我一遍遍告诉自己,狠下心将自己最重要的曲子改得面目全非。天堂不会接纳我,要能够去地狱也不坏。想到萨列里想象中我的葬礼一定和现实很不一样,我便恶作剧得逞般地笑了。

  只是到最后都没能传达到的这份感情,活着的时候怎么都办不到了。

  没办法的呀,谁让我是个小怪物呢。模仿着人类存活终究是有期限的,就这样上演天才陨落的戏码也不错……我所谱曲过最长久的歌剧,便是名为沃尔夫冈·阿马德乌斯·莫扎特的一生。

  我是为音乐而生的,只有这才是我的意义。倘若没有萨列里,我的音乐一定能够流传得更远,让整个地球的人类都为之发狂。这样它们也能够稍微停息下来,不着急将我唤回去了。

  可看看眼前这寂寥的小屋子吧……明明不是人类,活得却比人类都还要辛苦,及时行乐还真是难。谁叫我有这么扭曲的性格,自然不及萨列里那般讨人喜欢。最开始只是为普通人类独享宠爱不甘罢,现在的我也逐渐能看懂自己的心究竟在迷茫些什么。

  是啊……我如每一个接近萨列里的凡人那般,爱上了他。

  我恨他不爱我,恨别人有资格爱他,恨他对其他人都那么好。我不愿成为他人生里再平凡不过的过客,恶魔的血蛊惑我扰得世间风起云涌,我们的明争暗斗会刻在史书上,我们的存在会融进彼此的人生。这样就好,安东尼奥,你不会忘记我了。

  我作为一个半途而废的恶角,该去那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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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扎特不是一个成熟的大人。

  后来萨列里才发现,莫扎特甚至不是个完整的人类。

  啊……他该为此庆幸吗?他倾尽一生追不上的人竟有着恶魔的血统。那么萨列里该释怀自己的“平庸”,起码他仍然是个人类,未曾出卖过一次自己的灵魂。但阿马德乌斯去哪里了?那个比他年幼的神才为何如此轻易地不见了?萨列里徘徊在自己矛盾的情感里,挣扎在过多琐碎的记忆中。莫扎特从来不是他人生里最主要的那一部分,所以萨列里只能抠出一颗一颗染着血和泪的结晶,拼凑出他印象中的那个神才。

  阿马德乌斯留下的只有音乐。

  所以雕像轰然倒塌。

  他参加了他的葬礼,他拜访过他的家,他去过他的墓前。他追寻着阿马德乌斯的所去。可每每深入对方的过去,萨列里只会更觉得对方遥远。他们的苦痛深埋在和煦的阳光下,他们的彷徨丢弃在厚重的雨幕里,他们的挣扎扼杀在沉默的乐谱中。

  萨列里曾思考过很多次关于阿马德乌斯的事情。在发现无论如何都没法证明自己理解的是真物后,他屈膝甘于安逸。鲜花,音乐,甜点,那是多么让人沉沦的幸福?

  很多事情只有在结束的时候才会意识到是暂时的。整个社会都与他为敌,因懈怠招来的神罚席卷而来,所向披靡,将萨列里的余生毁灭的一塌糊涂。

  他想过把这份不被神爱着的嗓音毁掉。哪怕是这曾经为他带来过恩惠的嗓音,面对浪潮般的流言蜚语也百口莫辩。萨列里憎恨自己的无能,唾弃自己的懦弱。他在房梁上挂起绳索,做好以死证明清白的准备。

  落下来的瞬间他就像掉进洞里的爱丽丝,颠倒的世界光怪陆离,那些他喜欢的东西挽留着他,一个个出现在他的眼前。在洞底的萨列里看见阿马德乌斯戴着稀奇古怪的帽子疯疯癫癫地对他笑。他奋力想要往前,张开嘴撕扯着喉咙却不管是“你在哪里?”还是“我爱你。”都没能说出口,就被疯帽子推回镜子里。

  “自杀的人可是会下地狱的。”

  觳觫一震的萨列里醒过来,喉咙上落下了伤。每次抚摸上都会想起幻觉里的阿马德乌斯,所以他不再尝试一死了之。

- 

  他还记得那次葬礼。

  呼啸的风揪着他的衣服往里钻,裸露的肌肤无法逃离地感到刺骨的寒。雨没能下下来,只是淤积在沉甸甸的云雾里,仿佛讽刺萨列里怎么都不肯掉泪那般氤氲。他听着那首歌,尽管遥远,但不妨碍他想起来。只是那么几个音符,萨列里却能看见阿马德乌斯露着犬牙的笑。

  这是恶作剧般的邀请。

  萨列里拿起那份乐谱,有什么东西戳破胆囊咕噜咕噜地灌进他的身体,开口只能吐出悔恨的泡泡,抬手只能写下悲伤的音符,提脚只能画好无数的圆圈。他不知道对方究竟要去哪里,可那一定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

  但他希望和对方的来世能够美好些。

  于是萨列里磕磕绊绊,从幸福的乐章里抽出莫扎特的骨血,注入进自己的灵魂。他还记得对方说过的话。吊儿郎当、毫不正经,就像只做好了一张人皮,所以永远都是那一副模样。如果……如果莫扎特不是那样,萨列里会不会就能稍微明白些神才的想法了呢?

  可那就不是阿马德乌斯了。所以萨列里唯有向神祈祷,请让阿马德乌斯最后的恶作剧得逞吧。

  



是看见这两人安魂曲都有致敬对方的曲子后的脑洞……还加上了友人的脑洞“莫扎特认为萨列里应该上天堂,自己则应该下地狱。误导萨列里在安魂曲里写上圣洁的部分后自己却写了堕落黑暗的部分。但出乎莫扎特意料的是萨列里想和莫扎特去同一个地方,便也在安魂曲里加进了堕落黑暗的部分。最后莫扎特来接萨列里一起去那个地方了。”


结果被我魔改成了“因为安魂曲里都有对方的部分所以会去同一个地方。”这种设定了……因为个人感觉萨列里引用莫扎特的曲子其实非常圣洁美好啊,不由得猜想这个温柔的人觉得莫扎特对他的印象就是如此吧。


所以两个人请在那个地方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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