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乌斯甜甜圈

人类因欲望而痛苦。

【松】禁域(中)

速度松
osochoro
oso第一人称
极其敷衍的血族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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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不过这件事也一直没有被人发现,毕竟我可是世界第一的长男大人啊,这种丑事才不会被那群恶魔般的弟弟抓住把柄。
只是我开始若有若无地疏远起了轻松,转而拉拢了其他弟弟。反正都是相同的脸,换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后来证明这个想法真是错的彻彻底底,我们虽然是六胞胎但并不是完全一样的。先不论我们内部本就能分清彼此,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开始出现了性格的分化。
空松开始痴迷于各种浮夸的吸血鬼小说,我知道那些不切实际的故事全都是多亏了他。一松则渐渐变得有点像个真正的远离尘嚣的血族,逗着自己的黑猫而基本不出门。十四松神奇地喜欢上了人类一种名叫棒球的运动,每晚都会跑到空无一人的棒球场去练习。而椴松,那个狡猾的小恶魔则是兄弟里第一个开始狩猎的血族,虽然目前好像都没有成功过就是了。
至于轻松,就像是报复我一般地也远离了我。我甚至很多时候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一天都不怎么见到他,当面询问也被岔开了话题。直到有一天晚上我终于忍不住了,偷偷地跟踪了他。
现在的我们在人类看来正是个青春的年纪,我随便地穿了件卫衣,而轻松穿着一件土爆了的绿色格子衫和棕色的休闲裤,还背着一个黑色背包。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年轻人,甚至可以说是个大学生……哦我靠!正这么想的时候我就看见他进了一所大学里面,我不禁感叹起人类大学的无门禁制度,却没料到在这个静谧的夜晚里我的脚正好踩上地面的枯叶。
看着轻松回过头对上我的脸上颇有几分懊恼和厌恶,我就明白跟踪计划彻底失败。也懒得过多解释地,我直接上前,仪仗着自己一贯的厚脸皮,美名其曰担心他才跟着他。从轻松眯起来的小眼睛和抿着的三角嘴就知道他并没有相信我的话,但是出乎我预料地,他叹口气就转身让我跟上。
在跟着他走在这昏暗的校园里的时候我问了好几个问题,他倒都回答了我。内容无非是对人类的知识有了兴趣,且对大学生活有那么些许向往。这些我都觉得能理解,只是他语气里隐隐透露出的对成为普通人类的欲望让我感到些丝的不快,可我什么都没有说,他也像什么都没有注意到的带领我走上了一栋教学楼的天台。
打开门的瞬间,暴虐的狂风就袭击了我们,头发被撩起的同时有种意外的清爽感,我睁大了眼睛看着站在我前面的轻松,他似乎也为此感到愉快,眼睛里溢满红色星光。我抬头,暗红色的云层被暴风疯狂地拉扯着,就像两股强大的势力在拼命地抗争,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让我想要大吼出声。我张大了臂膀,听见树木唏簌的撩动声从远方传来并很快包裹了我们,如同深夜对我们降下了深深的祝福。轻松转过头来,凭借血族良好的夜视能力我看见了他脸上那抹笑意,可爱得就像一个小女孩。
我们两个就像闯进了一片禁域还全不可知的莽夫,只顾着眼前这份稀奇的神秘对我们的吸引是多么的着魔,对于之后的后果全然不顾。我想就算对血族来说,大晚上地跑到教学楼天台吹风也一定是足够神经病的了,但我和轻松都沉浸在这份因为与众不同而带来的自豪与满足。
这个时候轻松对我灿烂地笑了出声,就像小时候我们恶作剧成功后那般的相视一笑。而这次我并没有及时地回应他,只是对着这久违的笑容出了神,一种和小时候完全不同的情感盈斥了我整个内心。我嘴唇上下起合想要将之诉说,那份悸动却卡在我的喉咙死活不愿出来,仿佛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东西。
所以最后我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5】
在我能好好地明说这份感情之前,轻松反倒先说出了喜欢,尽管对象并不是我。
那是个名叫喵酱的偶像,虽然我个人更偏向于叫她丽华。那粉色的长发和头上的猫耳还有那带“喵”的语癖似乎是她的加分点,尽管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只觉得她是个样貌一般的女孩。然而我这么说的话轻松一定会生气就是了。
血族偶像厨可是相当不容易的,甚至比我们这种血族neet还要稀有。不过其实我觉得血族本该都是neet吧?因为白天根本就不能出去嘛,这是客观事实逼我们neet的。只是我们嘴上还会念叨着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类来圈养这种宏伟梦想,而对人类进行初拥使之成为后裔这种遥不可及的事就还是算了吧。
对这种说法不苟同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椴松,另一个就是轻松。前者似乎一直都在偷偷地跟女孩子出去约会,我都不知道现在的人类女孩都乐意玩到这么晚还不回家的吗?而后者,则是嘴上念叨着是这个家里唯一的正常人,哦不,正常血族。所以轻松的目标就变成了混迹人类之中找到工作,骗到女孩,成功圈养,创造后裔——至少我是这么理解的。不过很明显血族想要在人类社会里找到工作是相当不现实的,我也不记得我已经看见轻松失败多少次了,却也没想过阻止他。
但是偶尔也有好事情,那就是他喜欢的那个偶像的演唱会大多都是晚上。这样他就能发挥他唯一的优势尽情地嗨到很晚,有好几次都是踩着凌晨的时间回来,甚至看得出被阳光擦伤的痕迹,只是他一脸兴奋地表示完全不用在意,然后倒头就睡。
所以我说啊,偶像厨真是恶心。
如果只是这样还无所谓,结果后来有次他在听说了有丽华的握手会的时候,差点就直接冒着大太阳冲出了家。得亏我和空松硬是合力把他拦了下来,不然他估计是打着伞,全身裹起来也还是要去的,啊虽然那样肯定会被当做变态。
但是我看到他之后非常落魄地在房间里坐着,那黯然的背影就像刚刚失恋了的小男生一样,甚至还听得到他的啜泣和擤鼻涕的声音。不得不承认我有点火了。可当时我认为是轻松他为了一个普通的偶像连命都不要了的行为惹恼了我,却忽视了自己内心那扭曲的躁动所发出的呐喊。
等到发现的时候,我已经在一个夜晚拦下了又想去见喵酱的他,然后暴力地将他按在了床上。当然他反抗过,我们彼此不可避免地打了一架,只是最后他还是被我蛮横地压制住了。我听着他愤怒的辱骂,扭曲的表情深刻地表明他的不爽,被气愤点燃的红色眼睛倒映着我面无表情的脸。
我不想看见这双眼睛,每个血族都有,我想要的是碧绿的像盛夏树木上繁盛的枝叶那般颜色。我也不想看见这样的表情,一点都不可爱,我想要的是对我露出带有信任的坏气笑容。我更不想看见这样的轻松,仿佛非常遥远,我想要的是和我相互依偎着的还是搭档的他。
我思索了很多让身下的轻松安静下来的办法,最后碰巧看见了他为怒骂我而张大的嘴里那尖尖的獠牙,我脑海里一瞬间闪现了它沾上血的样子,随即记忆便直接回溯到了那天的玻璃碎片。
锋利地割下了动脉,就像我的牙尖锐地刺进了后颈。虽然没有蹦射出那样的血花,但浓郁的鲜血迅速地滚进了我的口腔,顺着食道而蔓延到我的整个身体,带来蓬勃的力量。我听见轻松发狂的嚎叫,他似乎是认为我疯了,我并没有在意地继续着。这跨别了多年的血液比记忆中的味道还要鲜美,光是一口就足以让我为之抓狂。我想这不仅仅是因为这是同类的鲜血,更因为这个人是轻松。把轻松圈养的疯狂想法在我大脑里蹿踱着,我却认为这是完全可以实现的,因为两个人同是血族,连初拥的麻烦事都正好省去。
我不要什么人类,我也不要其他的同类,我只要轻松就够了。
最后我有些不舍地离开了,正对上轻松虚弱得无法反抗的神情。他整个人都瘫软在床上,只是用碧绿的眼睛看着我,那之中的我的表情是一种得到了期盼已久的东西的满足。他收了收手指,似乎是想要给我一拳,却完全没有力气,挣扎好几次后总算放弃了的他休息了很长时间,总算盯着我开口喃喃了几句。
“你知道这是背德的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这是违背伦理和道德的事情,血族不能吸食同类的血,发现了会被处以极大的惩罚。尽管我想要先调侃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古老的条令,但再次品尝到这神迹的时候我就明白同类的血对血族来说是最上乘的美味佳肴,一旦试过就会跌进去再也无法逃脱。可能很久以前就有莽撞的家伙因此而去虐杀同类并吸食他们的血吧,所以这样的条令才诞生了。
殊不知,这条令反而使这血更添上了几抹禁忌的诱惑。在后来我查到它的时候我就明白当时我对父母下意识说谎的原因,并更加知晓了这血的魔力。但是我还是忍耐了这么多年,这绝不是因为我有很强的忍耐力,而是因为我并不想看见轻松被我的自私所杀死。所以这证明我和那条令所针对的人不一样,我并不是渴望轻松的血,我只是想要得到他而已。就和将人类圈养的方式一样,我一直认为那是个表达爱的方式,只不过我圈养了一个血族而已。
当然相对的,我不会只顾着自己开心,因为我和轻松还是同患难共享乐的搭档。
我将手伸进了他的嘴里,把手指放在他的虎牙之上。我对着他那疑惑的神情笑了笑,接着按了下去。这有点疼,不过我不在乎。我感受到自己的血液从那个小口流逝而出并顺着轻松的喉咙而下,他的表情疯狂地变着,惊讶,慌张,迟疑,迷茫,欣喜,满足,沉沦。我满意地看着他和我一起踏入禁域的模样,连被吸血的疼痛都忘的一干二净。我想起以前我们一起进入的那个天台,浩大的不可知力量将我们包裹住,而我和他都露出了无所畏惧的笑容。
在这个时刻,我相信轻松会理解我,并和我一直这样互相搀扶着活下去。毕竟我们彼此对对方而言都是那么特殊的存在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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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种明天就能完结了的错觉。
三次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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